第(1/3)页 人生总是要有一个目标的。 当然,其实对于普通人而言,就算无法实现也没有什么关系…日子照样过。 可陆逊不一样啊! 他从小就是个有目标,且目标明确的人! 曾几何时,他的目标就如他那个“逊”字般,就是驮着孙家,就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向上爬,爬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上的位置! 这些年,他也是如此一步一个脚印的迈步向上。 尽管如履薄冰,尽管如临深渊,尽管在孙权这么一个“外表和善,内里阴险”的主公身边。 可陆逊,凭着他的心智与谋划,其实已经半只脚迈向成功了。 如果不是他与夫人孙茹去了趟江陵; 如果不是为了那批黄老邪的军械,在关山石洞中大打出手,引起了孙权的误会; 如果不是为了自证清白,主动提议进攻交州; 如果不是孙茹突然出现在交州,如果不是鸿雁再起,让巨大的误解笼罩在陆逊的心头。 如果不是陆家军折戟,如果不是步骘、陆绩死在了郁林; 如果不是孙权与吕蒙的背刺,那他陆逊,他的目标还是会一如既往,哪怕是与虎为谋! 倒是现在,操刀必割,执斧必伐,局势使然,老天爷给他陆逊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他的目标不见了,他一度仿佛坠身于万丈深渊之间…他一度眼睛里没有了光。 可突然,他发现了一件比“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向上爬,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陆高”更值得拼一把,搏一把的事儿。 ——中兴汉室! 呵呵… 以往他从未想过这四个字,甚至别人提起,他还会冷笑…还会讽刺。 腐朽到骨髓里的汉室?还能有救么? 可偏偏,那位神乎其技的关四公子愣是将他拉到了这艘“中兴汉室”的大船上,让他陆逊与这四个字深度捆绑。 这虽非上了贼船,可陆逊亦是身不由己! 当然… 话说回来,陆逊的高祖陆闳做过尚书令; 他的曾祖父陆续做到过会稽别驾; 陆逊的祖父逊色一些,没当官; 倒是其弟弟陆康,担任庐江太守; 从这一代起,陆家三房就没落了…陆逊的父亲仅仅是个城门校尉! 从这个角度去想… 倘若,陆逊能做回他高祖陆闳做到过的汉的“尚书令”。 那岂不是证明,是他陆逊真正的中兴了陆家一族? 做到了他祖辈,乃至于陆家最高一级的官员,不是地方官员,而是朝廷官员,是肱骨之臣哪! 这难道不是另一种版本的“一步一步向上爬”,不是爬到“顶端”了么? ——与有荣焉,满门荣焉哪! 呵呵… 陆逊不由得浅笑。 以往,尚书令这样的官衔,他想都不要想,可偏偏,因为这关麟…似乎这朝廷的“尚书令”也并非是遥不可及。 也直到这一刻,他陆逊方才理解诸葛恪的决议,在这乱世——选择,永远大于努力啊! 这么想,陆逊觉得以前的格局小了。 以前的格局就是偏安一隅,困兽犹斗,能做到偏安一隅的“一人之下”又如何?能有朝廷的“尚书令”显赫么? 如今的境地,虽是迫不得已,但眼界大开。 登时,逃离的“东吴束缚”的陆逊,他的感觉就一如——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这时候的孙茹感慨道:“不论如何,我等总算从孙权的手中逃出去了…” 韩玄捋着胡须,“恭喜伯言,恭喜夫人哪…” 就在这时。 “哐哐”的敲门声响起,随着同时传出的呼喊,是士徽。 因为先是对立,又是合作一道进攻苍梧郡,士徽与陆逊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而往往这种情义会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徽兄?何事如此惊慌。”陆逊打开门,直接兄弟相称。 “出事儿了…”士徽的语气有些紧张,还带着些许警惕,“就在衙署的正堂,魏国的使者司马懿带朝廷的诏书与曹操的诏令来见父亲?料想…来者不善,父亲让我唤伯言去正堂!” “什么?” 士徽的话让陆逊一惊… 他与韩玄彼此互视,两人立刻跟着士徽往正堂方向去了。 到门口时,士燮的另一个儿子士颂早就等在这里,“跟我来,咱们从后堂入!” 此刻,后堂的门早已打开。 只这么一个细节,陆逊就完全感受到士燮的态度… 这不单单是让他陆逊与韩玄悄无声息的听,更是不打草惊蛇,是让陆逊与韩玄趁机算计那曹魏一把! 心念于此,陆逊不由得感慨道: ——『这交州士家与关四公子的关系,还真是深厚啊!所谓‘疏不间亲’也不过如此吧?』 想到“疏不间亲”这四个字,他陆逊想到这些年对孙权做的… 登时就有一种统统都喂了狗的感觉! 不多时,两人被士徽、士颂引着入后堂,因为只是隔了一扇屏风,故而前堂的声音一清二楚。 似乎,那司马懿才刚刚走上石阶,正要步入这正堂,他带了一个随从,身形不算魁梧,却是格外的秀气… 只听得站在最外围,迎接司马懿的士壹张口问道: “有五年了吧,曹公都没有派过使者前来此间,怎么突然曹公派你司马使者前来交州呢?这一路要横穿荆州与江东,司马使者又是如何到交州的呢?” “从荆州与东吴之间的河流顺流而下…”司马懿语气和缓,却又带着大国使者的气场,“阁下不会以为区区荆州,区区江东能拦得住我大魏上国使者南下的脚步吧!” 别看司马懿说的趾高气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