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章 虎女焉能嫁犬子?虎焉犬、吾嫣权!-《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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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中,他回忆起昨夜…整个车队,夜宿在一处驿馆时的情景。

    他,诸葛恪站在了关麟的房门前…

    他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他敲响了门,将父亲诸葛瑾此行江陵的最后一个计划告诉了关麟。

    “我爹来江陵,其实是奉吴侯之命,来向关公提亲的,吴侯之长子孙登欲娶关三小姐关嫣姑娘…然而此提亲,却是一个阴谋,一番诡计…”

    诸葛恪娓娓将东吴的算计讲出给了关麟。

    包括,这门亲事,若是答应了,就将关银屏充做人质;

    若是关公没有答应,凭着他的性子,势必怒骂吴侯,如若此事传扬出去,那有朝一日,时局有变,东吴就有了一个极佳的偷袭、背刺的借口。

    到最后,诸葛恪郑重的告诉关麟。

    ——“此提亲,无论关公如何应答,都是一个死局!”

    反倒是关麟,他短暂的怔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的表情恢复如常。

    他想起了…历史上的这桩事儿。

    也是孙权替儿子孙登向他三姐关银屏求亲,然后就是老爹那句著名的“虎女焉能嫁犬子”,简直把孙权气到炸裂。

    当然,这只是演出来的炸裂罢了!

    正是借此关羽对孙权的“羞辱”,水淹七军后的东吴背刺关羽,白衣渡江偷袭荆州,竟在舆论上、在民意上没有获得太大的谴责。

    一个求亲;

    一个“口嗨”,却让东吴获得了舆论上的支持,此计算准了老爹的性子,可谓是用心歹毒。

    当然…

    关麟也判断出来,如今的局势下,至少当下,东吴是不会背刺的…这不符合他们如今的利益与方略。

    可…三年后、五年后呢?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永恒的盟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早晚有一天,东吴还是会背刺的。

    而那时候,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就会被再度提起,当年关羽对孙权的羞辱…那所谓的“虎女焉能嫁犬子”,就能成为一个舆论支持、极佳的动机…

    『——虎女,犬子!』

    呵呵…

    关麟心头不由得感慨。

    ——『这无异于老爹关羽指着孙权的鼻子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了,一方诸侯,一方国主,这自不能忍?他的子民也不能忍?乃至于整个荆州都会觉得是东吴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想到这儿…

    关麟“唉”的一声叹出口气。

    诸葛恪却继续说,“这诡计,我一直在犹豫是否告诉云旗公子,可…既已做出决定,还是…”

    “你做的没错!”关麟拍了拍诸葛恪的肩膀,“事实上,无论魏、蜀、吴,谁最后赢了…诸葛氏一族都不会输!你只需要做你个人的选择就好…无外乎对错,只在乎立场!在乎你认为谁能赢到最后!”

    一番宽慰,紧接着关麟眯着眼,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诸葛恪微微抿唇…不敢发声打断关麟。

    待得沉吟了良久,关麟方才开口,他主动问诸葛恪,“你说,鲁大都督与你‘大伯’向我爹提亲后,我爹会怎么回答?”

    这个…

    诸葛恪眼珠子转动。

    最终在关麟好奇的目光中,吟出了一个字——“滚!”

    “关公一定会让鲁大都督与我爹…滚出去!”

    诸葛恪想不到其它粗鄙的词。

    当然…或许,还有更难听的。

    “哈哈…”关麟笑了,他感慨道:“你不懂我爹,我爹是读《春秋》的,是文化人,文化人怎么能用‘滚’这种粗鄙的辞藻呢?他会说…‘虎女焉能嫁犬子’!”

    啊…

    ——虎女焉能嫁犬子?

    诸葛恪心头一怔。

    他嘀咕着。

    ——『这还不如那个“滚”呢!倘若真的是这一句,在未来往事重提,传入江东,那…那江东岂不会同仇敌忾?』

    “云旗公子…这…”诸葛恪张开了嘴巴,他踟蹰了下,方才道:“为了荆州的稳固,云旗公子当阻止关公啊!”

    “阻止?何必阻止?”诸葛恪永远忘不了,关麟最后留下的笑容,以及那自信满满,信誓旦旦的话语。

    “我爹是山西人,那边的口音其实很容易被人误解,因为没有前鼻音…‘虎吾’不分,‘焉嫣’不分,‘犬权’不分?什么虎女焉能嫁犬子?明明是‘吾’女‘嫣’能嫁‘权’子…翻译过来,那就是我爹的女儿关嫣,怎么能嫁吴侯孙权的儿子呢?这话…元逊,你品,你细品!”

    此时此刻,再度想到这里,诸葛恪那心头的涌动、飘忽的思绪悉数收回。

    他的笑容还在…笑容可掬。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为何云旗公子会试着讲“河东解良县”的方言…

    为何云旗公子要教鲁大都督与父亲,还有这无数东吴部曲学着“解良话”…

    ——虎女焉能嫁犬子。

    ——吾女嫣能嫁权子。

    同样的语调,不同的字眼…

    不同的方言,不同的解读。

    一次潜藏着的巨大危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化解了。

    呼…

    轻轻的呼出口气,诸葛恪的目光望向关麟,此刻的关麟已经刚开始下一轮“解良方言”的解读。

    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河东解良话最是绕口,来来来,我给你们翻译一句,你们…且听听是不是这个调儿?”

    说着话,关麟开始了新一轮的解良方言。

    “‘扶上两歪鸟,接鸟给喂鸟学’…这句的意思是‘树上有两只鸟,这个鸟对那个鸟说’,下一句,‘你往吾安移一哈’这个意思是很好理解,是‘你往那边移一下’,‘我一哈就再球哈气了’,这句是‘我一移就掉下去了’!”

    “你们听懂没有,我爹河东运城那边,人都不说‘下’,说‘哈’,还有说这个字,他们用‘学’,那么…我再考考你们,比如下面这句,‘这鸟雪,解锁甲,你在哈气我给你解服?’有人能告诉我这一句是什么意思么?”

    就在众人一本正经的思索的时候。

    鲁肃吧唧了下嘴巴,思虑了片刻,他张口道。

    “我知道了,‘这鸟雪’就是‘这鸟说’,‘解锁甲’就是‘急什么’。‘你在哈气我给你解服’,就是‘你掉下去,我给你借住!’”

    ——诶呦喂!

    鲁肃的解答让关麟眼前一亮。

    关麟连忙道:“想不到鲁大都督很有语言的天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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