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 昔日屠龙少年,今朝终成恶龙-《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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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郃愈发地焦躁起来,他忍不住道:“丞相…若有埋伏,诸葛亮势必引诱我军入城?又何必布此疑阵?让末将带兵先杀进去,若然中了埋伏,丞相再做计较不迟…”

    不等张郃把话讲完。

    却见一名先锋小卒站出,这小卒身形魁梧当先道:“小的名唤王平,乃巴西人,如今担任魏军的一名十夫长,张将军的性命关乎大军统御,不能有失,让小的去其中一探究竟。”

    喊话的正是王平,就是历史上在街亭与马谡配合的那位。

    需知,他并非一开始就是蜀汉将领,而是张鲁汉中归降后,他跟随巴西七姓夷王‘朴胡’举巴夷、賨(cong)民依附曹操。

    王平就是这“賨民”中的一员,如今在曹军中担任十夫长。

    而投降蜀国,则是在定军山战役之后。

    只是…

    王平虽有此决议,可曹操的心境已然发生了巨大变化。

    前有荆州折将,今又读懂了孔明的心意。

    曹操已经意识到,这种时候,是否打下巴中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在这蜀道上耗不起了!

    他必须即刻回去…他不能被刘备、诸葛亮拖在这里。

    正如诸葛亮琴声中抒发的心境。

    一统天下固然重要,可他六十岁了,世子未定,障碍未除。

    现在的他需要解决的不是外患,而是内部的难题。

    罢了!

    罢了!

    ——曹操心意已决!

    倒是王平语气坚定,他再度强调道:“曹丞相,让我去吧…我性命微贱,我支身入城,即便是有埋伏,死我一个也无伤大雅。”

    说话间,王平就提起战戟要支身前往。

    却听得“唰”的一声,曹操抽出剑,拦在了王平的身前。

    张郃大惊,“丞相!”

    曹操却是用剑按下了王平手中的战戟,他的声调抬高:“十夫长王平!你方才有一句话说的不对!”

    “啊——”

    王平一惊,他哪会料到…丞相会如此。

    正直惊诧间,曹操的话接踵而出,“孤部下每一个勇武的将士,他们的性命都不微贱!”

    “丞相…”张郃正要说话。

    曹操却翻身下马,他将披着的披风亲自给王平披上,王平忍不住拱手:“丞相!”

    曹操当即吩咐,“诸葛村夫在城中设伏,此王平欲替孤闯入其中一窥究竟,他说他性命微贱,死他一个也无伤大雅,错了,错了,我魏军每一个士卒的性命都不微贱,你们每一个人逝去,孤都会痛惜不已,如何是‘无伤大雅!’”

    言及此处,曹操一摆手,“退了,退了,孤本可夺巴中,可孤不忍将士们死在这千里蜀道之上,退了,退了!传令全军,前队变后队,撤!”

    这…张郃尽管不解,可曹操既已如此下令,他还能如何。

    当即指挥兵马迅速的撤离。

    曹操却不忘吩咐张郃,“让徐晃那边也撤了吧!”

    “丞相…是不是…”张郃本想提议,可看到曹操这张虚弱的面颊,他连忙拱手。

    “喏!”

    一时间,来势汹汹的魏军,如同一阵潮水般汹涌退去,整个山峦中均是曹军后撤的身影。

    诸葛亮筋疲力竭地慢慢扶着桌案站起,望着渐渐远去的烟尘,浑然浑身被抽空了一样瘫坐了下来。

    马谡连忙扶住他,惊叹道:“丞相空城退曹操,此神迹也…”

    驻守此间的将军,手脚并用的爬上来,不可置信地说,“曹军退了,真的退了。”

    诸葛亮轻轻擦擦汗水,重新用淡然的口吻说道。

    “退了就好!”

    此间的将军惊喜而茫然,他疑惑道:“可…可这又是为什么呀?”

    诸葛亮轻声一笑,“若取巴中,主公势必与曹操决战,这一战真要打了,那于双方是两害呀!”

    马谡凝眉思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不好,军师方才说…涪陵那边…”

    诸葛亮的神色再度凝起。

    “——曹操只有一个,他来巴中,涪陵…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速速撤回,准备反攻回涪陵!曹操若听懂了这曲子,他不会恋战蜀地。”

    …

    …

    长沙,捞刀河旁,流水潺潺,落英成溪。

    关麟无聊的往河里扔着石子,诸葛瑾则举目望向这湘江尽头,那水天一线的地方。

    “你说…你们吴侯会把子敬先生送来么?”

    关麟饶有兴致的问。

    他心里其实挺没谱的。

    诸葛瑾摇摇头,“吴侯的心思,不好揣摩…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诚如你所言,合肥是吴侯的心病,为了克服这处心病,吴侯或许会…”诸葛瑾话说到一半儿,发现他没必要回复这小子。

    跟这小子说话,那得长一万个心眼,否则…保不齐啥时候被他阴了,还给这小子数钱呢!

    ——“啪嗒…”又是一个石子抛出,关麟的眼睛盯着那水纹…

    口中则说:“诸葛先生怎么不继续说了?”

    诸葛瑾却是话锋一转:“四公子有关心大都督的功夫,不应该关心下你父亲么?如今他可正北伐襄樊,听说荆北下了大雪,你父亲为了兄弟情义,为了汉室中兴…这北伐想来也并不轻松啊!”

    “拉倒吧——”关麟脱口道,“我爹…我都懒得提他!”

    是啊,关麟身在长沙,何止是关心老爹一人?他简直恨不得操着江夏,操着襄樊…操着他全家一户口本的心。

    他跟他爹关羽,到底谁不轻松呀?

    “唉…”

    想到这儿,关麟叹出口气。

    ——『有这么个爹,当儿子的委实好累啊!』

    诸葛瑾敏锐的捕捉到关麟的表情,心头感慨。

    ——『这一对关家父子好似冤家啊!』

    心念于此,诸葛瑾又转移了话题,“那曹贼五月动身,七月就攻下了汉中,如今三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南下巴蜀,昔日我从蜀中归来,可谓是人心惶惶啊,关四公子觉得呢?”

    “不会!”关麟不假思索…

    “为何?”诸葛瑾连忙问,他心里嘀咕着,这也忒坚决了吧?

    “这就说来话长了…”关麟一摊手。

    “闲来无事。”诸葛瑾饶有兴致…“不妨说说…”

    关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由得眯起眼,开始琢磨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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