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同一个国家不能长久处于舒适区一样,一个人也是不能长久待在舒适区的,朱翊钧不能因为申时行带给自己舒适感,就一直用他。 “陛下!” 申时行这时先向朱翊钧行了一礼。 朱翊钧则笑道:“江南温柔富贵乡,申师傅这一回去,自是要过神仙般的日子了。” “皆托陛下洪福,臣才得于这盛世之朝颐养余生。” 申时行拱手回道。 朱翊钧颔首,接着又道:“国朝有如今之盛,也有申师傅你自己之心血,故离京后可以好好看看,看看自己的仕宦多年值不值得。” 申时行拱手称是,又道:“臣唯一之憾,是不能同陛下一起下江南,先于孝陵陪祭太祖,再去姑苏为陛下介绍本朝实业之盛,而今只能先行,为陛下先探民风,广寻巧物土味,而待陛下来江南巡视国政执行之况!” “如此甚好。” “朕若南下,必召申师傅至。” 朱翊钧笑着回道。 申时行这时也面带微笑,回道:“臣领旨!请陛下放心,臣回乡后必多行善事,倡导新礼,不并田产,兴办实业,鼓励子弟走出国门,而见世界之宽阔,晓国家未来之远大,不令其待于乡安于乡祸于乡,而自身必只读书观景,养身健体,只待陛下南巡。” 朱翊钧点头:“你是知道朕想听到什么话的,难得的是愿意说出来;朕也知道你想从朕这里听到什么话,且朕也愿意成全伱。” 说着,朱翊钧就对太监黄勋吩咐道:“把朕令焦竑拟的旨给他!” 申时行听后忙抬眼看向了黄勋。 黄勋拱手称是,就从文书官程庆手里把圣旨朝申时行双手捧了过来,笑道:“元辅,领旨吧。” “不必念了。” “申师傅自己直接看吧。” 朱翊钧这时吩咐道。 申时行便接了过去,认真看了起来,一时看到两眼发红,涌出泪花来,随即就对朱翊钧拱手大拜在地:“臣谢陛下!” “既国崇新礼,那么令堂受因子功诰命,乃是合乎礼节的,养卿之徐尚珍有义之人,也算于国有功,故赠官爵,与‘士大夫第’匾额也算是倡义之举;给卿改籍为军,且挂像文渊阁,也算了却卿之夙愿。” 朱翊钧这时笑着说后,就道:“申师傅且起身坐下吧。” “是!” 申时行回了一句,然后坐在了朱翊钧面前。 随即,朱翊钧就吩咐说:“传画师!” 不一会儿,就有画师奉旨而来。 申时行越发正襟危坐起来。 朱翊钧则道:“画吧!顺便画一张朕与申师傅合坐文华殿的画像,挂于宫廷,留于朕和后人瞻仰。” 宫廷画师拱手称是。 而申时行这里则开始盯着画师,只是忍不住想落泪,但又不得不憋回去,心想着这个时候该面带笑意才好,不然被挂在文渊阁后被人看见,还以为他申时行并不乐意改革,所以他只能强行咧嘴,一时颇不自然。 “申师傅自然些才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