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林年推开了房间的落地窗,外面是向着最后一抹夕阳沙滩的后院,他走了出去,看向一旁摆放着的椅子,能想到之前每一个傍晚的时候,她都会坐在这里小酌一杯,静静地看着太阳落到大海中熄灭,在那种时候她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事,什么人呢? 林年侧头看向椅子旁的圆玻璃桌,在那里,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亮着冰桶中插着的一只开封过的香槟,香槟旁摆放着两个玻璃杯,其中一个倒满了金色的酒液,另一个杯子则是空的,但杯壁上残留着淡淡的金色液体,象征着它在不久之前也被倒满过。 林年拿起那个空杯子,在杯口上找到了一个浅浅的唇印,大概猜到了她的主人,也猜到了对方是在自己回到安德沃德岛之前不久离开的,大概是他前脚到,对方后脚就走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看向了另一杯倒满的留给自己的香槟,拿了起来,抿了一口,然后放了回去。 选酒的品味居然意外的还很不错,所以当初瞒着他的时候,到底偷喝了多少好东西? 林年从冰桶中拿出那一支基本半满的香槟,撩起瓶颈上挂着的吊牌,上面用潦草熟悉的笔画写了一个英文单词: enjoy。 — 太阳彻底落下了,马尔代夫的天本就黑得早,路明非在回到属于他和林年的海上别墅之后,在安置好了零进入隔壁的房间后,想也不想,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老实说,这一觉他睡得不算太好,做了噩梦,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座本该沉没的亚特兰蒂斯岛屿,只不过梦里的那座岛不像是今天那样到处都是恐龙,跟个侏罗纪公园一样。 在梦里的亚特兰蒂斯岛屿很辉煌,就像是传说中的伊甸园一样,到处都是黄金,到处都是一片祥和与宁静,穿着白衣的原住民在岛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黄金的书库之中就着那一束日光研讨着历史的古卷,疯涨的藤蔓般的痕迹在那金色的地面上蔓延,美丽而丰饶。 但有一日,一场大火忽然从岛屿的沿岸烧了上来,一个金色的人影坐着一条船趁着海啸的浪头登陆了沙滩,那个人影站在岛屿边上没有进一步的动弹,而是等待着岛上的人前来谈判。 岛上的那些原住民们齐聚黄金的书库开始争执了起来,似乎是在为如何处理岸边的那个侵犯者而争吵,然而在那些纷争进行的过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一个一直沉默的人影眼眸中掠过了不一样的光芒。 再然后.就是战火与杀戮了,一场没有理由却依旧发生的内乱,所有的原住民们暴乱地互相杀戮,那场争执莫名演变成了内战,原本和睦的原住民们看向彼此的目光中只有暴怒和仇恨,那原始的杀戮意志就像一团野火彻底点燃了整个岛屿,将一切数百千年才构筑出的生态毁于一旦。 直到最后,那岛屿边上金色的人影踏入了那混乱的战场,熔红的瞳眸倒影着那最终存留下来的,屹立在血海之中的白色身影,留下了一句话。 【在纯粹理性的圆桌上,我已向诸龙宣告,她的存在是对信任的否定,是自我意识的异化。我亦曾受其害,汝亦难免。欺诈与虚言乃其天性,亦是其原初之罪.凡轻信于她者,必将以沉重的代价,化作她生存之滋养,成为她缠绕吸取之力的源泉。】 路明非忽然看清了,在那血海之中屹立的那个白色身影在火光的照耀下竟然露出了与林年相反的脸颊,而站在林年面前的那个金色人影,那不正是被称为“叶列娜”的那个金色的魂灵吗? 他正想高喊出林年的名字,也就是这一刻,他从梦中惊醒了。 睁开眼睛,眼前的是别墅高挑的天花板,身旁落地窗外漆黑的海面上倒映着明月,隐约传来海水拍击沙滩的细碎声响。 路明非缓缓坐起在床上,一身冷汗,有些恍惚,脑子里全是那个噩梦,难以明白那到底只是一个荒诞的梦境,还是什么象征性的预言。 在床上呆呆地静坐了一会儿,路明非才渐渐注意到了安静的房间之中似乎不仅自己一个呼吸声,他扭头看向房门口,愕然发现零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床上噩梦之后精神恍惚的他。 “林年让我通知你一声,诺玛那边临时来电假期提前结束了,返程的机票为了方便定在了明天中午。”零看着路明非,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并没有带上门。 “等等——” 路明非刚想问什么,走出房间外的零的声音就平淡地飘了过来,“他们都在沙滩边上的篝火晚会,按曼蒂·冈萨雷斯的原话来说,这是在岛上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所以不想浪费酒店钱至于去不去随你。” 路明非望着零离开的背影,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大晚上的却是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清凉的衬衫加上淡黄色的比基尼泳衣这副打扮可不像是准备睡觉休息的打扮。 他忽的就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愣神,但在片刻后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冲着屋外喊道,“呃等我换身衣服,咱俩一起过去?” 外面回应路明非的只有海上别墅门扉被关上的声音,以及越行越远的脚步声。 听见这动静,床上的路明非忙不迭的就爬了起来,暗骂着自己傻逼的同时,手忙脚乱的翻起了行李箱找起了干净的衣服,对着外面大呼小叫: “等一下!我去!等一下我!” 而在别墅的门外,零背靠着门,安静地抬头看着椰树摆荡的叶落之间的月亮,等待着门后传出手忙脚乱摔在地板上动静的蠢货出来。 ps:明天马代卷结束了